作者：张从忠

欧洲到处都可以见到室外咖啡座，历史、风景、情调、特色、人气各不相同，各有千秋。

但你只要踏进瑞士东部千年古城施泰因，在市政厅广场，就会着着实实给狠狠地“雷”一下。施泰因这些身披湿壁画的中世纪老房子，一楼都是些可爱小店铺：咖啡馆、酒铺、巧克力店、服饰店等，每一栋楼都充满人气。似乎是告诉我们：建筑在有人使用时，才会有生动的灵魂。

这样的地方，如果在中国，如果没有拆掉或搬家做“异地保护”，至少是要造个围墙拉起闸门来卖门票；这样的壁画小楼前，必定是白天围满竖起两只手指喊耶留影的游客，晚上空寂无人冷冷清清。

一、人与古老文化的交流

在施泰因，这般珍贵华丽的艺术瑰宝前，是喝着饮料聊天的人们，在悠然享受一天最美的光阴。欧洲人对待珍贵古建筑的方式，一大特点就是使用它们，在使用中维护和保养。

摆放在石砌老方砖地面上的桌椅和阳伞式样都非常简朴，但满墙中世纪湿壁画的小楼一栋连一栋如屏风般环绕之下，这样的咖啡座，无疑是最奢侈的一处。怎样能更充分享受古人馈赠的艺术珍品？最从容的方式，恐怕是在它旁边坐下来，慢慢喝一杯什么。

想想看，你走完一天的路，在逐渐暗下的天光中坐下来，放松身体，手里一杯咖啡冒着香气，微微一仰头，眼前就是这样的艺术瑰宝。一般而言咖啡座上喝咖啡的人不会太多，大多数人会选择一杯德国啤酒或瑞士葡萄酒。在这样的湿壁画下，喝一杯当地的白葡萄酒是很机智的，施泰因是历史悠久的酿酒之地。

在广场咖啡座的东面，3分钟步行距离，有一个城堡式的中世纪酿酒坊。古老的城门上标明了它的年代——1416；拱门上方的壁画则要晚一些——1665。

酿酒坊的院子很安静。这里是政府保护的古迹，可以随意参观。老酒坊的门窗。窗户的式样有防卫的意思吗——嘿嘿，会有酒徒攻打酒坊抢酒喝？车间很大。左边是古老的造酒装置，右边是旧时储存葡萄酒的酒桶。中世纪和现代的距离其实很近，下面这个角度是从酿酒坊老城门往外看。来看看施泰因今天的酒铺。这家在广场附近某栋壁画老楼的一楼。酒铺里还有专门的品酒小厅。

广场壁画楼群里，另一个很吸引人的小店是巧克力店。这种碎片巧克力是当地人最喜欢的。稍甜，混和了饼干和巧克力的口感，个人感觉没什么惊喜，不过俺孩却非常喜欢，说是：“可以轻松去吃的巧克力，像小零食一样。”（她是针对那些手工老店经典必须“静心慢慢品尝”而言）从下面的巧克力可以看出施泰因的一点儿“旅游城”味道------这种做成瑞士军刀模样的巧克力，售卖对象无疑是游客了。

二、餐桌边的细节讲究

河边紧靠桥头一栋奶黄色老楼，是一家很有名的餐馆兼酒店Rheinfels。网上盛传：在这里吃饭，一不小心就会遇上国际大牌明星。这栋楼有500年历史了。餐馆里空间从容，这是给客人的衣帽间。笔者去时是夏天，它暂时派不上用场。

一楼的小厅，适合情侣或两三好友对坐。

二楼的厅比较大，适合家人或群友相聚。窗外的莱茵河令人心旷神怡。

不过，为什么没有食客呢？却原来都在这里。室外的座位上有莱茵河水的伴奏；河面上吹来的风，在夏天的傍晚分外凉爽。而且，网上说这家餐厅常有大牌明星光顾，倒不是吹的，笔者旁边那桌就坐着这么位帅叔。看着面熟，可惜不记得他叫啥。问起侍者，说是市政府请来为小城千岁生日庆典表演的好莱坞明星，只知道他特别喜欢这家的黄油煎河鱼，名字却也是忘了。

帅叔点的是鱼。侍者在帮着拆刺分鱼。就这么点儿功夫，鱼盘下面还是点着蜡烛来保温。可见这家老餐馆服务之细。

莱茵河鱼是这家餐馆的招牌。顺便再说一下这家的服务，餐桌边有不少细节讲究。随行的朋友点的是小牛肉，配盘的炸土豆卷十分精致，吃到只剩一个的时候，侍者就捧着一大铜盆土豆卷过来，问要不要添加。那个老铜盆，据说是他家用了几十年的传家宝。

笔者要的是意面。一盘简单的意面，这家餐馆居然也会大阵仗伺候：先给上一盘，旁边还备着一盆，点起蜡烛保温，以防大食的客人需要添加。朋友要的小牛肉也是热着一盆备用，可以一直添加——生怕客人没吃饱吗？遇上这样的店家，想不胖是多么多么的难啊……

最后还是回到“欧洲最奢华的咖啡座”看一眼吧。这样的画面时时更新，瑰丽的老城充满生生不息的魅力。

2012年4月24日 南京